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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幕 终章

第二幕 终章

四天前的清晨,时间刚刚过了五点,秋天这天气最适宜睡眠,卧在床上的沉睡的人们,正做着甜甜的美梦,林警官跟往常的周末一样,五十多岁的他渐渐地也很喜欢睡觉,可是没等他睡醒,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忽然震动起来,林警官立马睡意全无,接过手机的来电。

过了不久,他洗涮一番后,便穿上警服,跟他的老妻吻别后,便离开了家门,他刚才接到的电话,是警察局留守的接线员打来的,据说在北市的一条车道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,驾驶司机已经被刚赶去的交警测试了酒精测试,确认是属于醉酒驾驶,受害者是一名刚归国不久的女性。

林警官开着警车开往事故现场,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,每次遇到这类案件,也不禁暗叹生命的脆弱,让他感兴趣永远是自己亲手侦破谋杀案和贩毒案,这让他只能造福百姓和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待,而让他去接触交通案件,他感觉自己好像收拾残局,什么都干不了,唯有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和一滩血迹,去记录案发过程。

“哎,最讨厌的就是醉酒驾驶,可怜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!”林警官低声感叹道。

“林叔,你来了!”一位身穿交警服的年轻人从摩托车下来说道。

“嗯,刚赶到这里,快六点了,小赵,情况怎么样?”林警官问道。小赵把戴在脖子的相机递给林警官,说:“林叔,这次是一位司机醉酒驾驶,高速行驶把一个女性撞倒了,受害者正送往医院抢救,同行的一位男性受到惊吓晕到,也送去医院看护。”

“那个司机没有逃掉吧?”

“是,那个肇事者撞倒受害者后,似乎现在还在宿醉中,刚把他押上警车,等他醒过来处理。”

“嗯,干的不错,小赵,受害者的照片在哪里?”林警官在按着数码相机询问道。

“林叔,你看,这里。”小赵把数码相机按几下,翻出一幅照片,林警官看了看,小赵接着说:“受害者姓名叫顾欣,是美籍华人‥‥”

林警官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,打断小赵的话,说:“等等,受害者姓顾!?”小赵点点头,说:“据查到以前的档案记录,顾欣似乎是顾氏集团的创始人顾权的女儿,在十年多前出国留学,昨天回来了。”

“那她的同伴的名字呢?你们查到没有?”

“嗯,查到了,名字叫顾成,顾权的嫡长子。”

林警官沉吟了一会,依靠以前破案的直觉,这件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并不是那么简单,近期闹得全城沸腾的顾氏集团的创始人去世,媒体纷纷对顾权的继承人很感兴趣,就连平时不爱看电视的他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。

“小赵,将附近的监控器的录像带带回来警察局,还有尽快处理现场,六点过后,上班族很快将这里堵塞住了,你们收拾好就回去警察局汇报给上级。”

“林叔,你不跟我们一起吗?”

“是啊,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,现在去医院验证一下。”林叔微笑地说。

在医院病房里,顾成躺在床上,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,之前有一批顾氏集团的人来探访,其中包括了集团第二大股东李沧来慰问,从李沧的口中得知妹妹顾欣没有死,但是已经变成了植物人,按照医生所说,一辈子只能在床上渡过,顾成听到这个消息后,稍稍松了口气,但是又有种可惜的感觉。

“明天就是正式宣布遗嘱内容的日子吗?哼,股东大会,现在谁也阻挡不了我继承集团了。”顾成望着窗外心想道,脸上不禁挂着得意的笑容,李沧刚才告诉他,明天身体无恙就立即去集团总部开会。

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,顾成转过头望去,只见身穿警服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,顾成认得他,前不久还见过一次面,顾成心底隐隐排斥这个警察,因为站在他面前感到对方能够撕开自己的真面目,不像李沧那种给人看透心灵的感觉,中年男子打声招呼:“你好,顾成先生,我们又见面了呢。”

顾成挤出勉强地笑容,说:“你好,林警官,这次来找我什么事呢?”

“哦,顾成先生你知道你有希尔精神分裂症吗?”林警官忽然说道。

“我知道,你又从哪里知道我的医疗信息?”顾成一脸不善地望着林警官,林警官还是微笑地对着顾成,说:“哼哼,当然从医院了解。”

“你知道你身为警察,侵犯公民的隐私,已经算是犯罪了,还有我有个疑问,这间医院的保密系统不是全省最好的吗?怎么会泄露病人的信息?”

“顾成先生,请不要着急,我并不是有意侵犯你的隐私,我只是好奇调查一下而已,况且这间医院十年前多的资料保存在旧的图书馆,只要查一下就可以。”

“原来如此,那‥你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说出来吧?”

“嗯,那我就直说了,我现在怀疑你跟李心小姐失踪案有重要性关系,也就是说我认为你牵涉到谋杀案!”

顾成眼瞳猛然一缩,瞬间又恢复冰冷的表情,说:“认为?林警官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吧,难道你认为拿到我十年多前的病历资料,你可以认为我是牵涉到谋杀案吗?”

“的确如此,但是你可是希尔精神分裂症病患者,全世界不过有数十人跟你有相同的病,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对周围的人和身边的事抱有极打的怀疑,最终精神异常而去杀人,我想顾成先生应该有所了解吧!”林警官还是微笑地说道。

“喔,就是只有这种理由吗?你好像还没说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

吧,他们通常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和行动异于常人,而且智力低下,你看我是智商低下的人,或者我像个怪人吗?”顾成笑着反驳道。

“怎么会呢?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。”林警官笑道,心想:尽管是这样你的嫌疑性还是存在的,我不会放弃调查你的。

“啊哈,林警官,你这种玩笑并不可笑,若你没有其他事,就请你离开这里,别打扰我的休息,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。”顾成下了逐客令。

“嗯,顾成先生,后会有期。”话说完,便离开了病房。

顾成看着林警官的背影离开了这道门,脑袋在思索着衡量着,怎么才让自己处于有利,怎么消除自己的嫌疑性。他偶尔望望窗外,蓝色的天空被乌云遮盖着,顾成轻轻地喃道:“明明是秋天,嘛,算了,明天就可以得到父亲的遗产了,再用钱一世把她绑住在我身边就可以了。”

三天前,在顾氏集团的总部大楼,一间宽大的会议厅里,坐满了所有股东,顾成也坐在一张椅子上面,李沧坐在他的左边,其余二十人是股东和集团的最高层,站立在中间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性,他手上拿着正是顾权生前留下的遗嘱,这位律师是李心的堂表弟,他接手李心的工作,准备按照顾权生前的要求,今天要当着所有股东面前,宣读这份遗嘱。

“唐齐,你开始吧。”李沧出声说道。

唐齐点点头,便说:“顾权先生生前把房地产卖出去…将百分之十的资产建立一个基金会…集团的经营的方向着重于…最后集团的继承人是次女顾欣!”

顾成脸部表情反应淡淡,反而李沧显得有些惊讶,顾成并不担心这个问题,在那天夜晚,我在处理李心的时候,不小心把原先准备好替的遗嘱纸张上沾到鲜血,这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修改遗嘱,因为当时给他的时间不多,他必须处理好一切,否则会很容易露出破绽。

“顾成,这怎么回事?你父亲居然把集团交给次女打理!”李沧对顾成说道。

“谁知道他以前想什么?”顾成冷冷地盯着唐齐说道。

“这不符合他的性格,是什么原因呢?”李沧沉吟道,随即又说:“你妹妹顾欣不是还在医院沉睡吗?”

“嗯,没有错,昨天我也看望过她,她还没有醒过来,医生说,可能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,也可能几天就恢复过来。”

“等等,唐齐律师,李叔,集团的继承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,集团的掌控权该由谁代理行使?”一位股东忽然站起来问道,在昨天集团的一部分股东跟随李沧一起去探望顾成的时候,也见到顾欣的状况。

李沧沉默没有立即回答,其他的股东也在议论纷纷,这样存在着争议了,集团继承人现在是植物人状态,在医院躺着,而集团还不能快点推出新的总裁,股票市场的投资者对顾市集团的信心不足,这样造成大量集团股票被抛售,就会损失更多的集团利益。

但是股东们都想横插一缸,谁担任总裁,那么那个股东就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,顿时会议厅里像个菜市场吵闹起来,每个人都在大声为自己辩论或者是相互评击对方,谁都想坐上那个位子。唯独顾成冷眼地看着股东们的丑态,刚才还衣冠楚楚的君子瞬间变成流氓的样子,看到这种情况唐齐律师也很尴尬,他现在无法继续他的工作了。

“够了!你们给我闭嘴!”刚才还在思索的李沧突然大声喊道,顿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。顾成稍稍瞄了李沧一眼,暗想道:看来他在顾氏集团里的权威还是很大呢。

“所有人听完唐齐律师的话后,再讨论这个问题,唐齐律师你现在可以继续了。”李沧说道。

“是,李沧先生,万分感激,咳‥咳,那我们继续吧。”唐齐说道。

“其实各位刚才争论的问题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顾成问道。

“在昨天律师所接到一个通知,是顾欣小姐打电话来的,她说今天可能会缺席来不了,交托我来这里。”

“怎么可能!?”顾成和李沧一脸震惊地问道。

“什么!我们几个昨天才去看望顾欣小姐,她当时还是植物人状态躺着,怎么可能一夜间‥‥”一名股东开口说道。

“嗯?几位先生对顾欣小姐有什么看法我就不知道,我们律师所昨天黄昏的时候,律师所来了个自称顾欣的小姐,从她的话语中,仿佛知道顾权先生遗嘱的事情,后来她要求给我说明关于遗嘱的事情,当然了,按照协议,顾权先生的儿女有提前知道顾权先生的遗嘱的权利,于是我给她说明一切。”

“你有没有验证她的身份?”顾成急促地问道,他现在开始有些慌张,顾欣没有死,变成植物人,这本来是意料之外,现在顾欣不但恢复回来,还委托过律师,这已经超出顾成的预计。

“关于这点,律师所也验证过她的身份证,她的相貌和身份证上的一样,是个大美人呢,之后,花费了一个小时去验证指纹DNA,确实是顾欣小姐无误了。”唐齐回答道。

“难道是医院的医生搞错了?”李沧身边的一个股东忽然说道。

“你们不用猜测,小东,你去联系医院,赶快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李沧对身边的秘书吩咐道。

顾欣你要阻拦我得到父亲的遗产吗?无论你想干什么,我会粉碎你的阴谋!顾成心想道,脸色露出一抹阴冷,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。

过了十五分钟后,会议厅的大门打开,刚才那个秘书小东走进来,准备走近李沧身边汇报情况,可是李沧开口说道:“小东,你站在那里大声汇报就可以了,对着所有人面前,你说出来吧!”

“是,根据医院方面提供的消息,是昨天下午三点钟,一位护士进去病房后,就发现顾欣小姐完全不像植物人一样,很健康的模样坐在床上,还对护士打声招呼,之后顾欣小姐提出出院的要求,医院的医生坚决反对,最后,顾欣小姐主动让医生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,两个小时后,顾欣小姐全部通过检查,医院不得不让她出去,直至今天,刚才通过联络,医院的医生们还在研究顾欣小姐康复的原因,在检验她的血液样本‥嗯‥大概就是这种情况。”秘书小东说道。

顾成在思考小东所说的话,随即对小东问:“医院确定她的血液样本中的DNA是顾欣本人吗?不会有人冒充顾欣吧?”

“对,就是‥有可能别的集团窥视我们,派商业间谍假扮顾欣小姐。”一个股东激动地说道。

“假扮吗?这也很有可能,网上不是有种特殊面具,戴上会完全认不出本人。”

“哦,我也听闻这些道具,据说那些面具可以委托专业特制出来…”

“以竞争对手的财力,区区特制面具完全不成问题‥”

“有预谋策划吗?”

“卑鄙的家伙,居然想无声无息夺取集团掌控权。”

“不会让他们得逞的!”其余股东在各抒见解,秘书小东无奈地笑笑,李沧眼神示意小东继续说明。

“那个医院传来的消息,说血液样本的DNA是顾欣的。”话讲完,所有人不禁错愕。顾成更是瞳孔一缩,李沧表现很淡定,挥挥手说:“今天的会议的内容,所有股东切忌泄露出去,既然顾欣小姐是继承人,等她来到这里,到时候再一次开会。”李沧说道。

于是,这次股东大会暂时搁浅了,谁也无法认同这么突然的变节,纷纷调动自己的关系网和人脉交际圈去调查顾欣的一切。

每个股东陆续离开会议厅,只剩下了顾成和李沧坐在那里,还有站在李沧摆摆手,示意秘书小东出去,李沧转过头,对顾成说:“顾成,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?”

“还能有什么看法?按照这种情况,那个人肯定也进去那个保险库,那她究竟怎么进去呢,李叔,保险库的钥匙有几条?”

“听你父亲生前所说的,钥匙应该只有一条,对于遗嘱上指定顾欣小姐为继承人,这不符合你父亲的做事风格。”

“不符合我父亲风格,什么意思?李叔你有什么依据吗?”

李沧摸摸胡须,笑道:“当然,你难道没有发现集团总部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是男人吗?”

“有什么原因吗?”

“也就是你父亲生前给集团定下的命令,他呀,跟我都是大男子主义者,总是认为女人在家呆着相夫教子,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打工,男人应该主动承担一切,继承祖业,可惜你母亲欣秀死得早…”李沧说着说着开始伤感起来。

“顾成啊,你不愧是高材生,还是那么冷静,要是你继承集团,很有可能带领集团更进一步呢。”

“李叔,那间医院闻名于全省,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呢!”顾成忽然说道。

“不,我的老朋友亲自给你妹妹看过病情,是他下的结论,反而,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你的妹妹,我会着手调查真实情况,如果有人窥视集团而假冒身份,我是不会放过她,即使是女人…‥”

两天前,天朗气清,顾成难得一见去北市著名的景点齐山攀登,因为重阳节,所以齐山上的长长阶梯上有许多人攀登,有些像顾成这样单身汉在攀登,更多的是拖家带口,顾成看到人来人往一副热闹的景象,顿时感到头疼,他一向讨厌人多的地方,喜欢独自游玩在人烟稀少的地方,他拍拍额头,喃喃道:“早知道就不该来到这里。”

虽然有些抱怨,但是半途而废折返回去不是他的行事风格,于是,一个人脚踏着阶梯一步步往上走,途中还有不少的乞丐坐在阶梯的两侧乞讨,顾成都闪避开乞丐,渐渐越望上走,视野中出现一座佛塔,他漫步走进去,巨大的佛像接受着信徒的祈愿,顾成走在佛像面前,望着佛像,不由地发呆起来,满脑是近几天发生的事,昨天他有意引导李沧去调查顾欣身份的真实性,身为顾欣的哥哥,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全力调查,否则会落人话柄,这会让有些媒体有机可乘,很有可能被媒体描述成兄妹争家产之类的话题。

该死的,居然能跟到这里来。顾成的视线已经发现附近几个记者,昨天原本以为会顺利继承集团,所以李沧安排了记者在门口采访,身为嫡长子的他也在媒体中露个脸,方便以后宣传集团,谁知道会发生这变节。

这时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蓝色道袍,外貌极似于古代道士的装扮,整个人散发一种出尘飘逸的气质,一些游客纷纷注目,更有甚者,拿出照相机拍照,嘴里还不停地询问是否是节日活动表演。

顾成的注意力被那名道士吸引住了,只见,道士漫步走过来,微微笑道:“这位小兄弟,我看你印堂发黑,头顶有淡淡的红光环绕,你的身体仿佛有丝丝的黑气束缚,近日你肯定诸事不顺。”

“哦,我看你的岁数不大,居然叫我小兄弟,道长你这算是不礼貌吗?而且你是如何判断我‘诸事不顺’?你该不是拿这些玄学的玩意来忽悠我吧?”顾成也微笑迎面而说道。

“呵呵,小兄弟,我本是世俗外之人,不必讲究世俗之礼,置于说你‘诸事不顺’,首先我对小兄弟提问几个问题,你是否近十天心怀恶念?你是否近十天纠结某事?你是否近十天内手沾染了鲜血?”

顾成猛然一惊,如果昨天在股东大会出现变节,带给他诡异的感觉,那么今天眼前的道士,带给他的便是震惊,旋即顾成恢复原来的表情,笑道:“道长,过言了,怎么可以像在说我是恶人呢!”

“小兄弟,你的心里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了吧?表面你可以不承认我所说的,但是难道你不想避劫吗?”

“呵呵,可笑,我本无病无灾,何来的劫呢?”顾成托托眼镜框,从口袋掏出一支烟,打开打火机点着,顾成看看道长在沉默,手指在做运算的姿势,十足像个神棍,顾成便笑道:“道长,你慢慢想,我等着你来说服我。”话说完,深深地吸了一口,然后吹出来。

“小兄弟,近日在烦恼一件事吧,是关于一个女人的。”道士伸出一个小指头说道。顾成吸着烟看着他,仿佛想从道士的脸上看出什么。

道士继续说道:“我推算一番,那个女人不是真实存在的,准确地说,就是鬼魂!”

佛塔内的游客人来人往,信徒在参拜佛祖,祈求保佑,在里面唯独两个古怪的人在相互讨论,一个身穿道袍的和一个身穿流行服装的。顾成说道:“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魂的存在,道长你开玩笑了,科学才是现实。”

“小兄弟,不要那么否定某些事物,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国外的哲学家的一句话‘过度的科学与魔法无异’,鬼魂这说法存在我们的国度上千年,难道你认为只是空穴来风而已吗?”

“道长你有何见解?”

“我推算到你两天内会有血光之灾,那个女人可能找你寻仇…‥”

傍晚,天空微微下着雨滴,顾成回到自己的公寓里面,泡了一碗面,仔细地回想那个道长的话,原本他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,那么之后就被道长所说的信服了,随后又得到了一个小木牌,据说可以辟邪的。

“霉运纠缠?”顾成回想道长的话,脑袋想了想,呼呼!厨房里传出声音,顾成走进厨房,熄灭煤气炉上的火焰,把装烧开了的水的壶拿起来,一转身,“哎呀!”顾成一滑,跌倒在地上,过百摄氏度的热水撒满在身上。

啊!顿时顾成被热水烫伤了,他艰难地站起来,走进卧房内,拿出一瓶药水,准备外敷伤口处,这时,电话响起来,刚伸手接电话,一不小心,药水掉在地上,顾成无奈地感叹道:“倒霉!嗯?!那道长说的岂不是真的!”接着,他接听电话,电话传来沙沙的声音,“喂!喂!”,没有任何人回应,正等挂断电话的瞬间,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,顾成脸色‘刷’了一下子发白,他听到顾欣的声音。

一天前,林警官在警察局里的一个办公室内,不断地用电脑播放监控录像,这些录像是李氏律师事务所和马路上的,林警官在反复研究录像显示出来的画面,只见,在模糊的画面里,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前走一步,然后有个身影向后摔倒,旋即一车超速驾驶的车辆把那个人影撞倒了,暂停,重复,而律师所的门口监控录像,只见到画面的边出现一个黑衣男子,显现几次,又消失了。

“为什么他向前一步,他的妹妹却摔倒呢?不能排除涉及谋杀案,嗯?!这个身影很像他!”林警官看着录像自言自语地说道。这几天,警官局很忙碌,首先顾欣从医院出来,行踪不明,警察局接到报案,说顾氏集团的千金失踪了,顾氏集团发动力量寻找顾欣的行踪,顺带调查李心失踪的事件,林警官将这两件案子比较,发现有个共同点,就是顾成跟案中的人物有不菲的关系。

“嗯,这个不能当作证据,看不清他的模样…”林警官将电脑中的图片放打几倍观察后说道。他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的警察在工作中,其中一个年轻人说:“林叔,你拜托我的事情有结果了?”

“怎么情况,小赵?希尔精神分裂症的病症是怎么样?”

“林叔,你怎么知道希尔精神分裂症?明明不喜欢电脑,我如果不刻意去搜集资料,都不知道有这种病!”

“好了好了,不要纠结这些,直奔主题吧!”林警官打哈哈地说道,然后拿起桌上的那杯咖啡喝一口。

“希尔精神分裂症可以分成两种,一种是与普通的精神病患者无异,智商低下,行动怪异,整天处于痴呆的状态,对陌生人极度戒备,对外界的事物的变动很敏感。末期的症状是当听到别人善意地话语时,脑袋思维接收时,扭曲成威胁恐吓的话,所以因恐惧而去袭击人或杀人。”

“另一种呢?”

“嗯,另一种是平常与普通人没有明显的区别,只是性格内向化,同样对外界很敏感,行动上没有异常,智商高于一般人数倍,最明显的特征是在某时段爆发出来,导致脑袋部分行动神经迟钝,感官神经敏感,如果这时候受伤,疼痛是正常人的数倍,相对的是分析问题能力几乎是普通人的数十倍,不过如果他们是信徒,那么都在这时候更加信仰鬼神,即使是无神论者,被人进行布道,也会很容易信仰鬼神之说。”

“仿佛是上天的恩赐,不过是需要代价罢了,小赵还找到什么吗?”警官说道。

“有,在上世纪有不少病患者是二战时期受到核辐射而拥有这种病,而顾氏集团创始人顾权也有这种病的第一症状,可能顾成受到遗传的影响,在他身上转化成第二症状,林叔,你看北市的这间医院曾经是中外合资的,当时有外国的专家来到这里,恰好顾权带着年幼的顾成来到医院,那个专家当时辨别出顾成患上希尔精神分裂症。”小赵指着电脑上的黑白图片说道。

电脑上显示的图片虽然不清晰,但是可以依稀看出一个中年的男人手拉着一名外国专家,看上去像在感激他的模样,而图片的左下方是一名穿着破旧的衣服的小男孩,小男孩脸带诡异的微笑,有他存在这幅黑白图片中,给人说不出的怪异。

“小赵,还能找到什么吗?”

“没了,就只有这些信息了,林叔,看来你之前怀疑那个顾成也不是没有道理呢!”小赵感叹道。

“哼,我当警察那么多年,这种直觉也往往很准的呢,这次难得上面全权交给我负责这间案子,一定要侦破它。”林警官吸了一口烟,小赵说:“林叔,接着下一步该怎么做?”

“你们继续调查顾欣的行踪,我和几个人去跟踪监控顾成。”林叔说道。

这时,在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警察大喊道:“林叔,在李氏律师所里面发现李心的尸体!!”

“什么!之前明明找那么久,是怎么发现的!?”

“据说是一个百姓报料的,我们搜查队才能发现的。”

今天,夜晚六点左右,顾成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在奋笔疾书,房间内的环境很安静,唯有秋天的风吹着窗户左右咯吱咯吱地响,和外面下起的暴雨声。

在昨天和今天,他都吃尽了苦头,身体仿佛被施下了诅咒,印证了那个道士的说话“厄运缠身”,每次手触及的物体的时候身体感觉很缓慢,一不小心,烫水淋身、小刀刺手、桌椅绊脚而摔倒等等,他感觉自身的感官神经异常地敏锐,身体所受的伤害的疼痛感被放大数倍。

相应的是,他思考分析能力比以往要快很多,他来到了幼时与父亲、顾欣生活的地方,途中他经过公园、旧街、墓地场,这些都是以前的必经之路,让他惊骇的是,他在墓地场注意到了一个墓碑,上面的名字,赫然是叫顾欣。

怎么回事?怎么会这样?墓碑的日期明明是写着股东大会开始的前一天正午,那么顾欣怎么会在黄昏时分委托律师…顾成低声喃喃道。于是带着种种的疑问和混乱,顾成来到了旧屋,他将想法和近十多天的经历写在纸上,当他写到最后,思绪越发清晰,夜晚十一点半,古钟响了一声,将他思考出来的结果扰乱了,手不由地紧握小木牌。

“两天内,你必有血光之灾!女鬼来清算生前的债,恐怕你到时候性命不保了。”道士之前的话深深印在顾成的脑袋。

“你可手持这块小木牌,度过两天后,即可免灾!”

这两天两夜,神情憔悴的顾成没有敢深层睡眠,他怕一旦睡着了,就会就此安息了,顾成抬头看了看古钟指针指着的时间,目光紧紧盯着秒针一分一分地转动,时间渐渐过去了,此时外面的暴风雨越发猛烈,树枝被折断,终于,古钟的指针转动到十二点,意味着新的一天的来临。

道士所说的两天过去了,顾成彻底松了一口气,才发觉背后满是汗水,便走进卫生间,随手丢掉小木牌,打开水笼头,冷水了脸,望着镜中的自己,忽然想到那张全家福,脑袋隐隐有疏漏了什么的。

暴风雨在怒吼中,一阵闪电划过,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,顾成顿时想到疏漏了什么,就是父亲生前喜欢将家里的时钟调快了十分钟。

冷汗从顾成的脸上留下,突然瞬间中,旧屋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,顾成感到身后有种被注视的感觉,他在犹豫是否转过身体迅速捡起丢在地面的小木牌,可是他不敢面对。再思考一番,转过头来,眼前一黑,身体发软,之后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。

滴滴的水不停地跌落在地面上,一个身穿流行服装的年轻人躺在地面上,暴风雨的雨滴拼命地拍打年轻人的脸,这时顾成醒过来,睁开眼睛,暴风雨如同上天的惩戒,弄湿全身,“我是在哪里啊?”顾成捂住疼痛的额头。

顾成环视四周,然后站起来,朝往一个方向走去,这里正是墓地场,走到了最后,看着伫立在暴风雨中的墓碑,顾欣之墓,顾成轻轻地抚摸着墓碑,眼神带有复杂的神色,口中喃喃道:“不要怪我,顾欣。”

轰!!雷鸣声闪过,在这漆黑的环境顾成看见雷鸣在闪过,看到地面有道影子,转过头来,旋即,胸口猛然感到死亡来之而那么突然。随即,他就背靠着墓碑坐下来,这才看清是什么人袭击我。

“是你啊,顾欣,为什么…”

“哼,当然是我,想不到吧顾成。”一位持着一把刀,身穿黑色连衣裙,身材曼妙的女性走出来。

“为什么顾欣你会出现在这里?墓碑下的又是谁?”顾成紧紧捂住胸口,可是血液还是流落,沾染了衣服,雨水打在脸上,顾成头脑思维似乎运转很快。

“墓碑下的是我的妹妹顾欣,哦‥我就是顾欣的双胞胎姐姐顾秀,相必你有不少的疑问吧。”

“双胞胎,我怎么没有听父亲说过!?”

“我就让你死得明白吧,我们两姐妹母亲的名字是欣秀,以前父亲的正妻去世后,家里穷,母亲生下我们两姐妹,担心父亲无法承担那么多,所以隐瞒下来,对他说一个女儿诞生了,之后交给他抚养,我和你就这样自幼生活在一起……”

原来顾欣是代表着两个人,两个灵魂,所以给顾成的印象仿佛拥有双重人格,自幼任性的顾欣常哀求顾秀,要求待在顾权和顾成身边,顾秀作为姐姐,当然谦让于顾欣,但是日常偷偷地跟着顾成他们,观察顾成的举动,羡慕着顾成他们幸福的生活。长大后,顾欣离开顾成出去了外国读书,只有顾秀留在这里,顾秀像往常一样偷偷观察顾成,她已经习惯这样观察她的弟弟,顾成的成长变化,顾秀看得一清二楚,直至顾成被女朋友抛弃时候,顾秀当时一股怒火憋在心中。

顾权去世后,她偷偷去看父亲的葬礼,母亲和父亲去世后,她现在没有跟顾成相认的打算了,直至……

“是这样啊,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,怪不得你知道我的一切。”顾成无奈地感叹道。

“没错,你在那晚杀死李心的时候,我都看得清清楚楚,你有意拉倒顾欣的时候,我也看到,你想排除身边对你构成的威胁,难道你真得忍心杀死你的妹妹吗!?”顾秀激动地叫喊道。

“那又如何?为那个女人,我什么都可以干!”顾成咳出一口血说道。

“那个女人值得吗?为什么你不接受这种结果?难道你不爱顾欣吗?”

“爱又能怎样?我们只是兄妹,永远不是恋人!”顾成嘴角流着血,说出的话都让他的气管疼痛。

“难道你不知道你和顾欣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吗?”顾秀忽然说出这句话。

顾成震惊地望着顾秀,说:“不可能!”

“准确的说,顾权是我和顾欣的养父,我母亲是顾权父亲战友的妻子,在他临死前,将我怀孕的母亲交托给你父亲,你父亲心善答应下来,承诺给未出生的我们当父亲,当时你母亲也知道这件事,她默认你父亲的行为,之后你也都知道的…你父亲的遗嘱之所以签上顾欣的名字,是因为他认为你将来迎娶顾欣,你们将来会结婚的,交给谁都一样,谁知道…”

一道闪电划过,伴随着一声轰隆声,雷电的闪光一闪,两人的脸庞清晰可见,风雨还吹袭着。

顾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说:“顾欣是你杀死的吧!”顾秀惊讶地望着顾成,随即说道:“你说得没错,反正她已经都植物人,无力继承集团,她幸福了那么多年,那也该到我了!”

“道士是你安排的吧?一切你安排的吧?顾秀!”

“没有错,北市档案室个人身份证、DNA全都是属于我的,无论怎么查我都是货真价实的‘顾欣’。”顾秀脸带疯狂的神色说道。

“对了,该杀了你!”顾秀脸目狰狞地走向顾成,顾成也在这时认命了,他闭上眼睛,等待这罪恶的审批。

突然,一阵强烈的白炽灯照过来,凶猛的暴风雨吹袭着,林警官和几个警察手带着雨伞走出来,林警察轻轻地说道:“你们刚才的对话,我们都听见,录下来,请跟我们回警察局吧!”

顾成注意到林警察身后的一名警察拿着他这两天写的纸张,顾成无奈地苦笑,那纸张极大成为罪证了,现在手持凶器杀人未遂的顾秀也一样逃不掉,他们两个人将面对的是法律的制裁和受到牢狱之灾。

狂风还吹袭着,吹袭着天空那飘荡着雨滴,秋天的暴风雨在这深夜,一丝刺骨的寒风吹过,林警官缩了缩脖子,低语道:“冬天…要来了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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